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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
“千真万确，奴才绝不敢谎报啊！”
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敲，不至于吧应该？
“朕去看看总督。”
“皇上，您可小心呐，那棵树可是有三个您这般粗啊！”
“总督不会对朕下手的。”沅棠站起来，理了理衣袖，去找鹤川了。
来到张县衙府上，沅棠也没让人通报，正巧碰见凌世轩。
“参见皇上……”
“行了，一切从简。”
沅棠摆了摆手，抬步朝着府中走去，凌世轩紧随其后，他得好好表现，争取为日后皇上问罪的时候能网开一面。
沅棠进来的时候，鹤川正坐在院子中的凉亭里喝茶。
还没等沅棠开口，身后的凌世轩突然出声。
“大胆鹤川，皇上来了竟然不行礼！”
他突然出声，吓的沅棠一个激灵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有什么毛病呢。
鹤川闻言瞥了一眼凌世轩，然后起身来到沅棠面前行礼，后者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爱卿不必多礼，坐吧。”
凌世轩面露不忿，凭什么！！！
“你也坐吧。”沅棠随意瞥了一眼凌世轩，语气敷衍，跟对鹤川完全两个极端。
“谢陛下！”
鹤川抬手为沅棠倒了杯茶，又将点心往她那边推了推，后者顺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。
“朕听说总督一大早就来县衙察看情况，有什么收获吗？”
“山匪对于县衙中的情况了如指掌，否则也不会不露痕迹的将所有粮食尽数移走，县衙中应该有他们的内应。”
“张云明呢？”沅棠皱眉四下打量了一番，并没有看到人。
“臣让他去狱中提审犯人了。”
“哦。”
沉默……
沅棠到处找被鹤川踹折了的那棵树，没看见，她严重怀疑是小顺子眼花了。
鹤川余光注意到沅棠的动作了，他可能知道她在找什么，心中暗笑。
他今晨特意告诉她的贴身太监，他来县衙府上了，一直等着她来找他，结果没等到她来，倒是发现了那个小顺子鬼鬼祟祟的在远处偷窥他。
于是他直接一脚踹倒了那棵早就已经被掏空了树干的树，回头再一看，果然那小怂包磕磕绊绊的跑出去了。
“陛下可想在这县衙府中逛一逛？”
“好啊！”沅棠点头。
鹤川站起身，示意沅棠先走。
凌世轩本来想跟上沅棠，被鹤川拦住了去路。
“凌相还是去外面看看施粥的情况吧。”
凌世轩看着鹤川眨了眨眼睛，两人之间的眼神都快要擦出火花了。
沅棠回头看了一眼，感觉他们两个人的氛围有点奇怪。
“咳，凌相你且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吧，县衙里有朕跟总督就够了。”
“是。”凌世轩瞪了一眼鹤川。
鹤川面色如常的跟他擦肩而过，跟在沅棠身后为她指路介绍。
“总督，你今日心情不好吗？”
“回皇上，没有。”
知道她是姑娘以后，鹤川总觉得怪怪的，他刻意回避她的眼神，尽量与她保持距离。
“哦，你有秘密了。”沅棠有些失落的开口，她漫不经心的踢着路上的石子，“是连朕都不能分享的秘密。”
“嗯？”鹤川抿了抿唇，看了她一眼，“臣没有秘密。”
有秘密的是你啊，我的皇上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跟朕说话？是因为你也不喜欢朕了吗？”
“并未。”
“鹤川，不管朕做了什么，朕都是有苦衷的。”她转身看向他。
眼神依旧清澈，真诚一目了然。
“臣明白。”
“那你会离开朕吗？”
“鹤川永远是皇上的臣子。”
沅棠不再追问，笑了笑转身继续走。
这就够了，说明他虽然知道了她的秘密，但是并不会揭穿她，更不会拥护其他人上位。
不管是因为先帝的原因，还是其他原因，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。
鹤川有意将沅棠引到那棵断树所在的院子，有几个侍卫正守在一个坑前，旁边就躺着一棵看起来很粗的树。
vocal！真有三人粗！小顺子没有夸大其词！
“总督，这棵树……”
“皇上，这棵树看着粗壮，内里已然被掏空了，所以随便一个习武之人都可以将它轻而易举的推倒。”
沅棠走近一看还真是，从头到底都被掏空了，顶上有一个大洞。
“这就是山匪运送粮食的通道？”
“对，县衙的这棵树下有一个地道，直接通往后面的山路，下面极其宽敞，可容推车经过。”
这可是个大工程，如果府中没有人打掩护，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，这张县衙还真以为这群山匪跟他们互不干涉呢。
“张云明知道这事吗？”
“他并未从臣的口中知晓这通道的存在。”
“你也怀疑他跟山匪勾结？”
鹤川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，看来他们想到一起去了。
“如果张县衙真的跟山匪勾结，那你让他去提审犯人……你想试探他？”
“皇上圣明。”
必须要让张县衙有机会出手才行，如果他连犯人都接触不到，那不就没办法露出狐狸尾巴了？
牢狱行关押着的都是一些山匪头头，关其他人没用，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内情。
如果张云明真的动手除掉了那几个山匪，就能初步说明他有问题，带回东厂不怕他不招。
如果他真的没问题，那么升官封赏不在话下。
一念之差，天壤之别。
“这些地方官员还真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啊，看来朕真的得好好治治他们了。鹤川，等皋城事了，你陪朕一起微服私访。”
“朕决定放出消息，每月抽两个地区，朕亲自带人去视察，但是朕不会告诉他们具体是哪个地区。”
“朕就是让他们每天都在猜测朕到底去了哪里，从而每天兢兢业业。”
“视察的结果朕会公布天下，赏罚分明，朕就不信，朕查不出一点问题。”
鹤川觉得，沅棠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在发光，她真的有在为她的百姓着想。
“总督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“臣以为，皇上此言甚好。”
鹤川唇角微勾，眼中笑意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