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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饼题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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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、被分割的月饼

    一九六六年的中秋节,是文革开始后迎来的第一个中秋节。

    当时,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“熊熊烈火”已经燃遍了共和国的大江南北,砸烂“封、资、修”、“破四旧、立四新”的口号更是响彻九霄云外。在这种大背景下,作为中国人传统节日的中秋节,也被赋予了浓浓的革命色彩,而失去了其祥和、温馨、和团圆的特征,变得火辣辣的了:游行、批斗、标语,自杀,成了节日的主要景色。而作为中秋佳节绝对不可缺少的月饼,又该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?

    那时人们买回家的月饼,毫无例外都被横竖两刀地切成了四块,美其名曰“破四旧”你如果要求售货员卖给你整块的月饼,那是肯定得不到满足的。不是售货员不愿,而是他不敢。有什么办法呢?“革命的烈火”到处在燃烧,谁知道会因为哪件事,那狂热的烈火就会烧到自己头上呢?

    月饼被分割开了,被分成了四块,可把这四块月饼对在一起,仍然是圆的,尝一口,依然是甜的,虽然那上面有刀痕。可仍旧挡不住人们要举杯邀明月,思亲盼团圆的情思。因为,在人们的心里,那月饼永远是圆的,她永远象征着幸福和团圆、永远让人们产生无数善良的向往与遐想。这情思,不是从那里学来的,而是伴随着中国人与生俱来的本性,早已凝聚在了血液中,是任何外力撕不开,割不断的。

    二、变味的月饼

    日月如梭,二零零四年的中秋即将来临了。

    文革早已经离我们远去,改革开放也已经走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雨历程。此时过中秋,人心胜,节味浓,其情其景,都是三十八年前的中秋节所不能比拟的。

    不能比拟的,还有月饼。

    早在一个多月以前,商家们就拉开了月饼大战的帷幕,各式各样、各种品味的月饼,琳琅满目地摆在了柜台里,看着就让人眼花缭乱,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。再看看价格,除去传统的月饼以外,哪一种月饼的价格,都可以用不菲两个字来形容的。一盒六块装的月饼,其价竟然在百元以上,甚至更高。热心的售货员告诉我,还有千元以上的月饼,而且还供不应求呢。那千元的月饼,到底是什么材料,什么味道的,为什么供不应求,我没有问,因为问了我也不会买,何必给售货员找麻烦呢!其实,我所看到和了解的,只不过是月饼的一角而已。

    近日读报,看到了有关月饼价格的消息,原来一盒月饼的卖价,竟有几千元,几万元,甚至几十万元的了。其内容,也早已超过了月饼的本身,被装进了许许多多的东西,从而大大增加了“含金量”我真佩服这些月饼厂家,在一块小小的月饼上,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大的文章,把祖国的传统文化发展得如此淋漓尽致,也可以说是发展到了极致了。可把月饼发展到了如此境界,那这月饼还能叫月饼吗?

    仔细想想,能怨得厂家吗?有需求才会有市场,有市场厂家才会投其所好地去生产,那么,这些高档得已经离了大谱的月饼,是什么人在需求呢?

    写到此,我又想起了去年的中秋之日所亲眼看到的一幕:一个孩子在央求操持煎饼果子摊的妈妈买月饼,妈妈看着孩子,目光里虽然带着慈祥,却说出了让我至今难忘的话语:我们明天买好吗?明天买比今天可便宜不少呢!不是说月亮是十五不圆十六圆吗?那月饼呀,也是十五不甜十六甜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