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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为人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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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2001年10月26日)

    十九点三十五分,岳母来电话,雨瞳今天做产前检查,胎儿心跳太快,估计是缺氧所致。为确保安全,医院要立即实施剖腹产,手术时间就定在今晚十点!

    我一听头都懵了,预产期还有两周时间呀,下午不是还说没事的吗?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?太突然了!晚两天不行吗?”我喃喃地问。

    “晚两天早两天又不是我们说了算啊,人家医院肯定有医院的道理嘛。”听得出,岳母也有点紧张。医院已经叫她签字了。她赶回家取一些必备的物品,同时打电话通知我。

    我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,随便抓了两件换洗衣服,打的直奔罗湖汽车站。为了即将诞生的女儿,我已辞掉在深圳的工作,回珠海做一段时间的全职爸爸。上午刚办完工作交接手续,女儿便迫不及待要出来了。

    谢天谢地,赶上最后一班去珠海的大巴。一路祈求上天保佑,两小时车程恍若梦境。我就要做爸爸了吗?这意味着什么呢?我似乎还根本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心理准备啊!我能胜任或者适应这样的角色转变吗?

    急急奔向医疗中心住院大楼的路上,心儿却突然平静下来。月色如洗,海风轻拂,世界被一片祥和笼罩着。我知道女儿已经出世了。

    女儿果然已在那里等着我了!

    我找到614房间,岳母最先看见我,满脸欣喜:“快来看你的小宝贝!感谢主!”

    首先看到我的爱人雨瞳,满脸疲惫地躺在病床上,她的肚子已经平下去了。随即听到婴儿的啼哭声,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婴儿床,我的小璐雅裹在厚厚的襁褓里,露出一张小小的脸,嘤嘤哭泣。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小,柔弱得象一只小猫,让人不敢伸手触碰。顿时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,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:温柔、甜蜜、幸福、神圣、晕旋我的小乖乖,我的小天使啊!女儿长得很白,五官乖巧可爱,几分象雨瞳,几分象我。小宝贝儿哭了一会儿,慢慢睁开眼睛,这真是世上最最纯净的眼睛了!乌黑的眼瞳缓缓地转动着,好奇地审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,好象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使者。当她的眼睛停留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的泪水哗地滚落下来!

    手术后的雨瞳脸色苍白,幸福而满足地望着我。我俯下身子,轻吻着爱人的额头:“爱人,辛苦了!”我们的手握在一起。璐雅还在啼哭,这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了!

    护士小姐把她从小床上抱起,对我说:“爸爸来抱抱!”在护士的指导下,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,生害怕一不小心碰坏了她,才体会到什么是“心肝宝贝”——捧在手心都怕化了!我用食指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,把她送到雨瞳面前:“乖乖,小乖乖,这是妈妈!”雨瞳也激动地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女儿的身上:“我的小宝贝,我的乖女儿!看到妈妈了吗?”一边的护士却噗哧笑了:“这么小的bb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啊!”据说婴儿要出生十天以后才有视觉的,在此以前眼睛虽然也睁开,但只有光觉。

    我做爸爸了!是的!我做爸爸了!

    祝福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

    事前的一切假设、一切顾虑,此刻全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女儿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珍贵礼物,世间一切和女儿相比都那么微不足道!

    义不容辞,我要用我全部的温柔和爱心,照料好她,保护好她!女儿,我的至爱!

    2001年10月31日

    今天是第五天。

    昨晚给小璐雅喂完奶,又换了尿布,小家伙还不想入睡,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。为了哄她睡觉,我便吹口哨给她听。摇着璐雅的小摇床,我精选了十多个旋律优美的曲子,如:渔舟唱晚、梁祝、月光下的凤尾竹、小小少年、罗密欧与朱丽叶、绿岛小夜曲璐雅一听到口哨声便安静下来,张着嫩嫩的小嘴巴,秋水般一尘土不染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,似乎听得入了神。这令我深受感动,也倍受鼓舞。雨瞳说:“为孩子写一首歌吧!”

    如一股清泉从心里流淌而出,我顺口唱道:

    “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

    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

    你是天的安排,送你来到我们身边。

    你是可爱的小天使,纯洁又美丽。

    爸爸妈妈多么爱你,可爱的小璐雅。

    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

    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哈里璐雅!

    ——璐雅!”

    雨瞳兴奋得叫起来:“太棒了!真好听!”

    我赶紧又唱了两遍,将个别地方进行了修正,使整个旋律更流畅。歌词很简单,却是我们心里的话。旋律很优美,如教堂里的赞美诗。小璐雅手舞足蹈,嘴角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。

    我们深信这是天赐灵感。我不识谱,生怕忘记。赶紧连唱了十余遍。雨瞳也跟着唱会了这首歌。这真是幸福得让人晕旋的时刻,整个房间弥漫着圣洁的空气。

    璐雅,这是爸爸为你作的第一首歌!等你会说话了,你也会唱给自己听!将来你一定会很自豪,因为你有一首属于你自己的歌,而别的小朋友没有!这是爸爸为你作的歌,一份特殊的礼物!

    (2001年11月1日)

    人逢喜事精神爽!此话极适合目前的我!

    以前,听那些早已经为人父母的朋友谈感受,最深的印象就是辛苦:忙得黑白颠倒,死去活来不胜恐怖!没想到这几天下来,丝毫不觉疲惫,精力反倒充沛异常,体重还增加了两斤!

    璐雅出生前几日,我一直在生病,扁桃体发炎总不见好转,在赶回珠海的车上还担心自己能否顶得住。谁想一见到女儿,病一下子就好了!

    给孩子喂奶、换尿片、擦屁股、洗衣服这些过去看来琐碎不堪的事情,却做得津津有味,乐此不疲。孩子的每一个动作、表情,每一声啼哭都深深吸引着我,直令我心醉神迷。我的确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!当初何曾想到,做爸爸的感觉如此美妙!

    女儿的五官长得乖巧可人,皮肤也比其他婴儿白嫩光滑,一生下来头发就乌黑发亮,长到了耳际,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啧啧称赞。也许是因为雨瞳在怀着她的几个月里,我很少陪在身边,所以刚从产房抱出来的时候,长得酷似她妈妈,以至于我这个当爸爸的在狂喜之余多少有些醋意。孩子一天一个样儿,这几天在我和雨瞳的精心呵乎下,小脸蛋儿一天天鼓起来了,小胳膊小腿儿捏上去也明显长肉了,长得也越来越象我,尤其是在笑起来的时候以及皱眉头的表情简直和我一模一样。今天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,忍不住笑了:女儿不正是我小时候的克隆版吗?

    女儿出生时体重只有五斤三两,但身体非常健康,小手小脚总是舞弄个不停。这小家伙在妈妈肚子里就喜欢闹腾,现在出来了,总算摆脱了束缚,想必开心得不行。但她在我的怀里听我唱歌给她听的时候却非常安静,看来我和女儿是挺有缘分的。

    女儿是上天派来的使者,拯救我灵魂的天使!对此,我深信不疑!生命随着女儿的出世翻开了新的一页。除了孩子,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做父母最大的成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