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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西的公寓就是季辞那边房型的镜像，但由于装修风格不同，还是有些区别。
房间还算干净，风格也是简约风。
除了必要的家具，没有多余的东西。
顾西把人推到沙发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扔给季辞，“他们什么时候走？”
无疑，问的是外头吵架的两个。
“对不起啊，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季辞自己都不知道这文妈妈什么时候过来的，手里握着那瓶水，也没喝。
脸上的愧疚之意落到顾西眼里，就像是一个刚刚被父亲扎了满心的刺，情绪低落的小可怜。
就算和父母关系再怎么不好，亲耳听到那样的话，心里还是会很难受吧。
亲生父亲当着你的面，说出心甘情愿养别人家的孩子，嫌自己家的孩子丢人。
还真是……
呵。
季辞根本不知道顾西此时正在想什么，如果知道的话，可能会被笑死。
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把季荣恒的话放在心里，只是有些为原主悲哀。
毕竟季荣恒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，哪怕是，面对一个从小就把自己抛弃的人，因为他的话而产生难过的情绪，是一件非常不值得的事情。
让季辞有些意外的是文芳。
这个从来都没有露过面，只是每个月按时打点钱的母亲，居然会在背后偷偷了解过、关心过孩子。
同样都是为了原主，季辞愿意把那些美好记挂在心上。
而那些施加过来的辱骂，全都丢弃。
只要心里有光，美好的额事情总能好好地被保留下来。
因此，他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，然而下一秒就被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顾西给吓得凝固。
这人走路跟没声儿一样，忽然就从冰箱哪儿窜到沙发跟前来。
季辞看着蓬松着头发的少年，漆黑的眸透着正经，语气也没有往常的漫不经心。
“顾西同学，请问你……”
后面没说完的“有事儿吗?”吞咽在喉咙里，只见少年在自己面前蹲下来，抓起自己的手。
季辞吓了一跳，直至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手臂后面传来，他才发现自己手肘处有一大块淤青。
大概是昨晚在哪儿磕撞到的。
毕竟车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进水里，没有整个脑震荡，只是身上有些淤青和擦伤，还算幸运。
“谢谢你啊，顾西同学。”
索性，季辞就安安静静地坐着，也没有挣扎开。
不同于上次给他脸上上药时的居高临下，蹲着的少年看上去气势温和不少。
顾西的睫毛很长，擦药的时候眉头微蹙着，俊朗的脸上写满认真。
很帅。
季辞静静地盯着他。
难得，一向说话就是怼人的顾西也会安慰人，“那种父亲，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咱们自己的路，自己走就是。”
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决绝。
似感同身受。
大概面前的少年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对待。
被至亲之人，亲手将弯刀刺入心脏处，鲜血淋漓。
季辞没有解释，而是弯了弯唇角，“谢谢你啊，顾西同学。”
蹲着的少年抬眸看了他一眼，喉咙里溢出一声嗤笑，“你是复读机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