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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看林菱的脸色极差，大概是觉得这个年纪的季辞不懂这个人情世故，她什么都没对季辞说，只是拍了拍他的手。
“小辞啊，等考上大学，陪奶奶回老家住段时间。”
季辞点头温笑，心里暖呼呼的，“放心吧奶奶，我不会忘的。”
“对哦，小辞马上也要高三了吧，我记得他比季然大一届。”林菱穿着一件黑色长袖，身上围着围裙也难以掩盖风韵，保养得很好的脸上没有半点皱纹，看上去还十分年轻。
她端来茶水，对着厨房那边吼，“季然，你买的那些零食呢，快拿些出来给季辞和奶奶尝尝。”
“不用麻烦了阿姨，我听爸爸说弟弟妹妹他们早就饿了，你喊季然出来吃饭吧。”
林菱脸色有片刻的僵硬，很快恢复，把茶水递给季辞，“哎呀他们就知道瞎闹腾，我还有两道菜呢，你先喝杯茶。”
季辞接过茶水，浑身都透着做客人的自觉，“谢谢阿姨，您越来越漂亮了。”
“瞧瞧，季辞可比我家季然会说话多了。”林菱笑着，打量着季辞，当着老太太的面透着后母的慈爱，“长高了没有啊，一个人在外头住还好吧？缺钱就和我们说哈，不要不好意思。让你回来住你非不肯，你这孩子也是。”
季辞捧着茶，吹了一下没喝，“阿姨您过奖了，比上次见你的时候高了一些。爸爸前天给我打了钱，非常够的。如果家里还有房间的话，我不介意回来住的。”
他不紧不慢地把所有问题都回答了，肉眼可见林菱笑容僵硬了一些。
“你这孩子，都学会开玩笑了。”林菱打着哈哈，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，忙道，“房间肯定有的，不过你这就高三了，还是住学校方便一些。等你考完了，阿姨就把你房间收拾好。”
季辞抿了一口茶，脸上挂着微笑，没吭声。
“高三可是很要紧的，我看季辞也有想好好学习的心了，把头发都剃了，是吧？”
季辞嗯了一声，“确实是想学习了。”
“那就是好事！”林菱一边把茶叶收回柜子里，一边同季辞说道，“上次季然还说你烫了个白色的头发，找我要钱要去染成黄色的，我一直没见到你还不信，把他臭骂了一顿。男生啊，还是短头发干净利落好看。”
季辞捧着茶脸色未变，仿佛听不懂这女人话里的其他意思，他保持乖巧懂事的姿势，客客气气的，“阿姨你说的对。”
拐着弯骂他，有点东西啊这女人。
学学，一边告诉老太太她孙子不学好，带坏季然；一边还透露出，季辞不缺钱，有钱烫头发，他儿子做点什么都要伸手找她要钱。
可惜，林菱打错了算盘，以为季辞还是以前那个一声不吭的心理疾病患儿。
被季辞这么轻飘飘地堵回来，林菱什么话都不说了。
老太太轻哼了一声，扶着季辞起身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坐会儿，奶奶去趟卫生间。”
“我送你过去。”她腿脚不好，季辞扶她到卫生间门口。
回客厅的路上，季安拿着棒棒糖拦住了他。